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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李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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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剧《金色索玛花》作为一部具有现实主义感召力的优秀作品,用一个个生动饱满的艺术形象,真实展现了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历史背景下,驻村第一书记与当地彝族群众同心协力鏖战贫困,为贫困山区带来深刻变化的感人故事,在贫困地区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进程中融入了人性的光芒与温暖。

  故事讲述了主人公万月临危受命,来到位于大凉山腹地的谷克德村担任第一书记,从发动村民土地流转引导大家种植高山草莓,到建立草莓种植合作社,从引导村民改变不良卫生习惯,再到易地搬迁中说服群众从山上搬到山下,倡导他们改变千百年生活习惯的艰难历程。古老的生产生活方式和久居封闭的地域,养成了村民热情善良但又胆小拘谨的品性,也让他们对贫困的生活习以为常。而《金色索玛花》的独特之处,便在于真实、客观地反映了转变贫困山区农民生产生活方式这一过程的艰难:万月主动改善医疗条件为大家治病,村民们却笃信祖辈传下来的毕摩(彝族祭师);最穷的阿呷挣到钱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改善生活,而是在婆婆的鼓动下为生病的儿子“做毕”祈福……落后的思维和陈旧的习俗成为主人公万月带领村民脱贫致富最大的阻力,《金色索玛花》在真实呈现贫困落后地区农民生存状态的同时,也写出了村民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不切实际的幻想之间的矛盾:一方面因为“穷”过分看重眼前的利益;一方面又因为“懒”对外界的帮扶助力抱有过高的期待。而主人公万月便从打破幻想开始破解难题,在不停消除隔阂和误解的同时,不断激发村民内生动力。

  在尖锐复杂的矛盾冲突中塑造人物,是《金色索玛花》取得成功的关键。创作者没有把人物简单化,而是通过表现人物与环境、新观念与旧思想的矛盾,展现主人公的内心冲突,从而鲜明地揭示出人物性格。对于担任第一书记,万月有过犹豫;面对爱人生病、村民的不理解,她有过退缩,但最终鼓起勇气回到谷克德村;面对委屈,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伏在丈夫怀里失声痛哭……作品没有炮制一个“高大上”的完美角色,而是塑造了一个面对压力和困境时逐渐超越自我成熟起来的形象,真实又接地气。

  在故事中表达对民族文化的尊重也是这部作品的闪光之处。主人公万月的性格中有一个重要层次,就是对他人的理解和尊重。为了推广高山草莓,万月耐心地挨家挨户走访;因为打断祈福仪式,她向布都毕摩道歉,并主动想办法修复残损的经卷;伍加奶奶搬下山后执拗地要在新家放一个火塘,万月便贴心地送来一个电火塘。万月说,“这是生活的仪式感”。在这仪式感里,表达了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尊重。

  脱贫攻坚进程中的新时代女性形象也丰富了作品的思想内涵。《金色索玛花》以万月为核心,刻画了一群富有光彩的女性形象:走出大山后不忘家乡建设的州委副书记陈仪,自立自强、用学识带领家乡致富的诗薇,外表尖刻却内心善良的致富能手阿呷,性格温润、扎根家乡教书育人的阿芝。陈仪说:“不是家乡需要我们,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家乡!”这句话道出了她们共同的心声。在彝族人民心目中,索玛花是希望之花、幸福之花,象征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剧中反复出现的金色索玛花,不仅象征着幸福未来,还是5朵“索玛花”美好人格的化身。这种高度人格化的意象之美,成为作品突出的亮点,也为这部现实主义佳作增添了几分浪漫意趣。

  当然,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金色索玛花》在思想和艺术上还有相当大的可提升空间。比如在人物塑造方面,有些人物形象比较苍白,有些人物过于理想化,甚至脱离了特定的社会环境;主人公性格的层次不够丰富,在主人公成长过程的描写中,对其心理动因揭示得还不够充分。比如有些地方思想的表达过于浅露、直白,显得比较概念化,作者和人物之间的界限不甚分明,人物常常直接站出来说作者想说的话。这些表达如果处理得含蓄一些,作品就会更富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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